几何徒刑

隐。

《花灯》817贺文

即墨er:

今晚运河边上很热闹。
晚饭过后,我提着把伞,和胖子还有闷油瓶一路溜达着过去,远远瞅见河面上一排飞檐斗角的画舫长舟驶过去。我扭头问胖子: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有领导人来访问吗?”
“你都不知道,我怎么会知道,周公托梦给我?”胖子道,“今天是周四,工作日,你翘班了。”
我看着河面上的行船,只见玻璃后面古色古香的船舱里,坐着一些年轻人,穿着厚重繁琐的华服锦衣,打扮得有些不合时宜。
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,穿成这样游行,似乎有些不划算。
闷油瓶心思不在上面,他低着头走路,明显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小哥,我就知道你晚饭没吃饱。”胖子看了看闷油瓶,“吴邪你也太抠了,连顿饱饭都不给我们瓶仔,就会压榨劳动力。”
“滚你丫的,老子待会就回去把你榨成调和油。”我怒道,“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,一百斤粮食扔进去不见个响?”
“我这哪有一百斤?瓶仔食量比我大多了。”胖子反驳我,“看看我们仔,饿瘦了都。”
“我要是真抠,你们俩一个月前就被我扫出去喝西北风了。”我道,“少废话,前面这是在干嘛?去看看。”
我们仨拐进运河旁的小街,只见那些在码头下了船的年轻人,都聚集在小街里,三两聚拢说笑。
我们去茶馆喝了杯茶,出来的时候,夜色已经开始降临,华灯初上,晚风习习,天上开始下起小雨。
整条小街都点起了红釉明灯,映衬着朦胧的雨光,把今晚的气氛洗刷得旖旎极了。街上那些年轻人开始点上手边的花灯,灯光从红色的宣纸灯罩里透射出来,洒了一地的红光。
这些年轻人里面,有不少都是小姑娘,化着有些复古的妆面,样式各异的汉装唐服,闪着光芒的首饰。他们的笑容璀璨得如同花灯中那一粒灯芯,我看着看着,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笑。
真好看。
闷油瓶看着路上那些灯光,神色微微有些变化。
雨下得有点大了,我有点遗憾,本来想着看热闹,看这架势,十有八九看不成了。
我打起伞,对另外两人说:“走吧。”
与此同时,身后响起了歌声。我转过身,看到这些年轻人打起雨伞,聚在沿街的店铺檐下,开始唱歌。
歌词有些晦涩,却并不很难懂。我听见几句,似乎觉得心中隐隐有某些共鸣。
年纪大了,多情也是常有的事。
入夜,有些阑珊的灯光下,我看到这些人被花灯映亮的脸,歌喉轻柔,有时激荡,我听着,有些恍惚。
我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孩子坐在阴影下,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群,手指跟着节奏打拍子,手里的花灯摇摇曳曳,最后一点红光落在他嘴角,一抹笑容渐渐散开。
人群最外边的一个女孩子,给自己束起高高的发髻,然后打亮手机灯光,并没有张嘴唱,但满眼都是泪花。
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哭。
但人一生难能可贵,是有可以为之落泪的东西。
你为谁而哭,为何而哭,都是值得的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我收起伞,雨点落在我身上。我问那个女孩。
“过年。”女孩说了一句,停了很久,“我们在等一个人……不是一个人,是一群人。”
她说得语无伦次,但我似乎却能懂。
“什么人?”我低下头,看着她被雨水弄脏的洁白裙摆,“你等了很久吗?”
“很久。”她点头,一滴泪落下来,“很久很久。”
“很久很久。”
真的已经很久了。
头顶的雨被一把伞阻隔,闷油瓶站在我身后,伸手遮住我半边肩膀溅来的雨花。他没有看我,但是目光明亮,如同跳跃着的灯芯,和那些花灯融在一起,变成雨,落在我眼前。
我笑了笑,最后看了一眼面前仍在歌唱的人群,伸手握住伞柄上闷油瓶有些微凉的手。
“回了。”胖子招了招手,转身的背影被房檐上垂下的花灯照亮。他抬了抬头,望着天边晚霞映衬下最后一片孤零零的云彩,没再说话。
我耳边的歌,变成了遥远风雪严寒中的一声枪响,变成了岭南十万深山中,嘹亮的一声告别。
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。
往前走啊。
我往前走去,没有再回头。
身后忽然传来齐整的声音,那是他们在喊,他们喊“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”,也喊“好久不见”。
最后一句,来自一个女孩子嘶哑的声音:“我们——”
我张开嘴,发出的声音却被淹没在穿透夜色的呐喊声中。
“我们,后会有期。”


人在书里,不知牵挂。
人在书外,不见咫尺。
因为你们等,所以我回来了。
END.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不知道要写什么当年货,这篇可能太过敷衍。因为今晚和大家一起唱了歌,很开心,所以写了这篇。虽然在下雨,雨很大,但是大家都在唱。
那首歌还在唱,所以我们还在等。
新年快乐。

评论
热度(98)